听,那欢快的水流声
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6-09 09:12:00
曹庆红
我喜欢吃野菜,喜欢山野间自然的美味。堂嫂那时揶揄我:你就像牛,喜欢吃野草。我便找出“西崦人家应最乐,煮芹烧笋饷春耕。”这句诗来回怼她。
老家路程不远,也就是一个半小时的车程,我说回老家就回。到家门口,饭菜早已飘香。父母在,家始终保持恒温。端上桌的,自然是我在城里心心念念的土鸡、野生黄鳝、笋炒腊肉、野胡葱煎土鸡蛋、豆豉水芹菜。
午餐后,父母便去屋旁的菜地劳作,我换上鞋跟着就往菜地里跑,却被父亲拦住了,他说今天要给蔬菜施肥,我不宜在旁边捣乱。母亲也大声嚷嚷:回去回去,别扯错了菜。
母亲对菜园的管理极其严格,哪根葱是可以掐的,哪蔸菜是留种的,哪株苗是要移栽的,容不得半点差错,而我最喜欢挑最肥美的下手收入囊中,我只负责干坏事,黑锅都是忠厚老实的父亲替我背。在父母男女二重奏的驱赶下,我乖乖往回撤,但还不忘拿着手机“咔咔咔”,对着菜花念念有词:“雨里鸡鸣一两家,竹溪村路板桥斜。妇姑相唤浴蚕去,闲看中庭栀子花。”此刻,我不正是那中庭闲着的栀子花么。
好在,“接盘侠”很快就出现在前方。只见堂哥拿着个搪瓷缸子朝我们家走来,他说孙子快放学了,给他摘几颗三月泡去。
我自然是要做个老“跟屁虫”的。
来到后山,我不由得惊呆了,只见一条水泥铺就的渠道展现在眼前,清澈的水流正欢快地往前流淌。曾经那条渠壁裂缝随处可见、部分地段甚至出现坍塌,导致灌溉用水大量渗漏的烂泥渠改头换面了。
还记得年少时在家乡帮着父母种双季稻的情形。因土地和家境一样贫瘠,即使一年种两季稻谷依然不够果腹。最艰难的不是颗粒收回后不能归仓,而应将粮食晒干用风车去除草屑与瘪谷后送往粮站,然后在青黄不接时一家人饿着肚子“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最令农人心急如焚的是眼看春耕开始了,可因降雨稀少,田里裂开着一道道口子,没有水,耕不了地犁不了田,耕牛背着犁在田间使劲地“哞哞”叫也划不动一寸干泥。
水利是农业的“命脉”,渠道是水利灌溉的“生命线”。上个世纪70年代,新中国大力发展农田水利建设,老一辈人靠他们的双手双肩兴修水利,这条水渠便是那时修建的。五十多年过去,水渠内早已是淤泥和杂草堆积,水流受到阻碍,过水能力大幅降低,且渗漏处将水流往了荒滩。往往水还没到下游就已基本干涸,导致下游农田频频“喊渴”,春耕抢水的矛盾一触即发,为水争得头破血流者比比皆是。
我正望着眼前的流水出神,堂哥举着半瓷缸珠圆玉润美得像红宝石的三月泡说,来,吃一颗。我顺手拈起一粒往嘴里一丢,那酸甜的滋味正是山珍没有加甜蜜素特有的味道。
谈笑间,正遇上前来渠道巡查的水管所所长习向国与夏跃球支书。水渠已修复竣工,通水也已流畅,可他们依然顶着太阳用脚步丈量着这片土地。
他们说,虽然现在已全部采用信息化设备全方位监控渠道流量与水位监测,以及闸门远程启、闭,但十多年来形成的事必躬亲的习惯,每天都要抽空来渠道上转转,方可放心。
水渠如同大地的血脉,孕育着万千农民的希望。
在渠的新修的水泥路上,夏支书、习所长、堂兄和我,我们边走边聊……“春灌对春耕太重要了,现在渠道畅通,水来得及时,今年肯定能有个好收成!”堂兄站在渠道上,看着清澈的水欢快地流淌进那一丘又一丘农田,他不由感慨道。
“布谷飞飞劝早耕,舂锄扑扑趁春晴。千层石树通行路,一带山田放水声。”这欢快的水流声,就像一首农家交响乐,在新农村奏响、在农民的心头奏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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