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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构传统,专访《临江仙》导演国浩:在中式美学中搭建出“落地仙侠”|谈艺录

0次浏览     发布时间:2025-06-15 11:47:00    

封面新闻记者 雷蕴含

在国剧市场,“仙侠”作为一个已经非常成熟的剧集类型,如何才能避免审美疲劳和套路化创作,做到推陈出新?近日,《临江仙》以优秀的播出成绩给出了一份答案。凭借着颠覆性的叙事结构和富有张力的人物关系,该剧上线仅24小时热度便突破9000,掀起一股追剧热潮。女主角李青月的“白切黑”、男主角白九思的“清醒着沉沦”......大量话题在热搜上居高不下,观众也对原创剧情展开了激烈的讨论。6月13日,封面新闻记者专访《临江仙》导演国浩,听他深度解析了这部剧的创作密码。从叙事革新、情感建构到美学表达,展示了传统类型剧如何在创新中重获生命力。

叙事革新

用悬疑类型解构传统仙侠套路

在目前仙侠剧高度同质化的状况下,《临江仙》另辟蹊径,选择用“欺骗性外壳+颠覆性反转”的悬疑剧叙事策略来打破窠臼。国浩表示,该剧在剧作层面实现了非常大的突破:“传统的仙侠剧中,女主角通常是一个甜美可爱、善良正义,但法力低微的人设,随着剧情进展,会发现她有一个被封印的身份,解封后她便会成为‘大神’”,国浩说道,“而我们在这部剧的前期也给观众营造了一个假象,让观众误以为这就是一个‘小师妹遇见大神’的爱情故事,但实际上这是我们做的‘欺骗性外壳’,为的是让观众更好地入局,当后期反转出这一切都是女主李青月的‘自导自演’,就会给观众带来一个意想不到的观看体验。”

剧照,图源官微

为了烘托人物身份的反转,剧集在前期进行了非常多铺垫,如草蛇灰线,藏在诸多细节里。例如,李青月为什么非要上山采草药然后意外跌落?又为什么因为一个意外的吻而直接给白九思下聘礼?“观众在第一遍看的时候,有可能会觉得推进太快了,但是我们最终给了一个很好的解释。她不是失忆,她就是花如月。”

国浩坦言,对于现在的观众,一部单纯的喜剧或者一部单纯的悬疑,如果不是做到极致的话,很难出圈。“所以我们在前期把这两个元素融合在一起,就是为了让观众能够有更丰富的观看体验。”谈及如何使喜剧元素和悬疑感达到平衡,国浩有自己的一番心得。在他看来,这部戏前十集的喜剧点大部分是在李青月作为一个守山门的小师妹时期发生的。国浩解释道,“这个喜剧的点来自于她身份的反差,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理她,当她成了大成玄尊的道侣之后,大家对她的态度陡然转变,所以形成了这种反差的喜感。我觉得做喜剧的话,一定要从人设的转变出发。”

国浩告诉记者,除了上述原因,加入喜剧元素还有一个目的是“麻痹”观众。在前期先让观众觉得这就是一个仙侠类型的古偶,但一切都是在为第11集揭示李青月就是花如月做铺垫。“我现在越来越觉得做一个戏,其实是在和观众做一个心理博弈。就是你能不能在观众认为的情节走向里给出意外?并且这个意外还是合情合理的,符合人物逻辑和性格的。这个就需要从剧作还有现场拍摄等多个维度去整体实现。”国浩总结道。

恨是基调

极致的情感需要表演张力来支撑

《临江仙》以“恨爽”作为核心标签,国浩直言,这二者的比例应该是90%和10%。他表示,“我觉得这部剧从头到尾都是以‘恨’为基础去做的剧情铺排和结构搭建。在我看来,角色之间没有‘爽’,只有‘恨’。‘爽’是复仇、悬疑、仙侠这几种类型加在一起,给观众带来的爽感。”

由于情感的极致性和人物的复杂性,这部剧的表演难度被大大提高。尤其是在前期花如月假扮李青月的阶段,尺度很难拿捏,既要表现出李青月的单纯烂漫,又要透露出一丝花如月的底色。对此,国浩给予了演员们非常高的评价。“再次和白鹿合作,她给了我非常大的惊喜。无论是她对于角色的理解度,还是她演情感戏时带来的共鸣感,都非常好。她演哭戏的时候,我在监视器里看着都感到心是疼的。我觉得白鹿作为一个演员,她的共情能力是非常强的。”国浩说道,“曾舜晞和白九思这个角色的贴合度,我甚至认为能够达到99.9%。他在现场表演的时候,我觉得他就是白九思这个角色,我很少见到一个演员和角色贴合度可以这么高。他的眼神里都在说‘我爱的人就在我面前,但我又不能去戳破她,还要继续和她一起演下去’。如果你仔细去看,这些在前面都能看到。表演的可信性就是把人物的情绪找准,这个角色就成立了。”

剧照,图源官微

演员们精准的表演可谓是给剧情带来了丰富的讨论空间。在前期剧情中,关于李青月到底有没有失忆,大家众说纷纭。据国浩回忆,李青月在深潭第一次看见白蛇时,他们拍的第一个反应是作为凡人看见白蛇的害怕。但是拍完第一条之后,国浩认为,需要再拍一个四灵仙尊花如月相隔300年再次见到自己的坐骑白蛇的反应。“但是这里不能露太多,就露一点点,算是放一个钩子给观众。果不其然,这个情节播出之后,观众讨论很热烈。”

在国浩看来,本次创作最大的难点就是在前11集拍摄时候的表演尺度如何拿捏。为了配合表演,国浩在镜头的设计上也别具匠心。他摒弃了大量特写镜头,而是让镜头以一个相对静止的“观察者”姿态来展示剧情。“这样的运镜方式是为了让观众参与其中,一起来观察人物的状态,从而产生猜想。”国浩说道。

带动共情

在仙侠幻境中植入现实肌理

国浩告诉记者,这部戏从一开始就定下了两个基调:“落地仙侠”和中式美学。乍一听,大家都会对“落地仙侠”产生疑问,仙侠和“落地”二者完全相悖,如何能够结合?国浩解释道,这里的“落地”指的是从场景、造型、表演、视听等方面的落地,比如用“感受”去代替“表演”。他直言道,“我有一个理念,越是脱离现实生活的题材,就越要找到它的落地生活的逻辑。”在国浩看来,仙侠剧这个题材本身已经脱离了观众生活,如果人物情感关系的内在逻辑不够扎实,不够落地,那观众是很难信服的。“神仙也有他的行为逻辑,仙侠和落地古装的区别其实只是在于神仙生活在仙界,但是人生活在现实当中。我觉得世界观的搭建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为了这部戏我做了很多功课。”

剧照,图源官微

越是情感浓度高的剧本,越需要具有“共情感”的镜头。在国浩的理解中,导演应该通过镜头把剧中角色无法诠释出来的内心状态通过镜头语言传递给观众。对此,他举了两个例子。第一段是孟池去世时,花如月来到孟池的房间。“我的镜头一开始是花如月的主观视角,先看到已经没有烟的炉子上面烤了一圈红薯。这个红薯就是在剧本当中交代的花如月冬天非常喜食红薯。我首先把这个非常重要的情节给出来,观众就能感受到孟池这个人物对花如月的默默付出和守护。然后镜头往上,看到整个空间,这个为的是让观众参与其中,让观众也在看一个死去的人,他做过什么?他对花如月是怎么样的情感?这场戏在用镜、道具,还有场景的氛围上很好地结合在了一起,所以才能传递给观众共情感。”另外有一场戏是花如月被白九思封印在人间。“这场戏情感浓度特别高,我的处理方式就是一定要把演员最好的情感留住,所以采取了肩扛拍摄,这种拍摄方式带来的呼吸感能够让观众非常直观地感受到这场戏内在的情感张力和人物内心的那种不安、无奈和惶恐的感觉。”国浩说道。

对话

古装故事中的现代性表达

封面新闻:白九思和花如月其实是有一个三观上的差异,这也是大家现在讨论非常热烈的话题,您怎么去理解这两个人物,以及他们之间的冲突与羁绊呢?

国浩:我觉得这个探讨的其实就是我们这个戏最大的一个立意所在。因为这个戏中我们有神仙,有人间的修仙者,还有百姓。我们想探讨的其实是无论神仙、修仙者还是百姓,都应该对万事万物怀有一种大爱之心、慈悲之心。像白九思和花如月对于神仙是否应该参与人间事而产生的矛盾,就是源于他们两个价值观的不同,这个矛盾就是《临江仙》故事的起源与根基。

封面新闻:您觉得最想通过这部剧向观众传达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呢?

国浩:我觉得最想传递的情感就是无论两个人有多么相爱,都应该保有自己独立个体的性格和选择。当然,在保有自己个体的同时,应该对身边的人,还有身边的事,怀着一种善良的、慈悲的、真诚的态度。

封面新闻:您有实时追剧吗?有没有关注到一些网友们玩的梗?

国浩:我每天都实时追剧。我看到两个比较有意思的,一个是“被李青月做局了”,另一个是“白九思恋爱脑”,这两个梗还挺出乎我意料的。这部戏播出之后,我每天都会去翻各种社交平台,看大家讨论得特别热烈,我非常开心。

封面新闻:您在这部戏中有没有留下一些遗憾?

国浩:我不知道算不算遗憾,就是在看前十集的时候,我看到大家讨论这么多,所以在考虑当初李青月的表演是不是应该再多露一些?是多放一些钩子好呢,还是像现在点到为止好,我自己也很纠结。

封面新闻:您今后还想多拍仙侠剧吗?

国浩:对仙侠剧我没有排斥,我还是想把仙侠拍出一些不一样。我觉得仙侠剧它其实在视听和故事情节的铺排上有很大的空间,我们这部戏相较于之前的仙侠剧已经做了一个很大的突破了,但是我觉得后续还可以有更多的尝试。

剧照,图源官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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